— 西西弗斯 —

无题(潮平)

七夕快乐,凑合看看

无题

潮平

凌和平这天回家格外早,却迟迟犹豫着不进门,他穿了件略显宽松的黑衬衣,已经不是出门上班时的白色,肩膀也垮下来,无非是因为疼。

大清早上就遇见一个醉鬼闹事儿,要说事情也简单,就是家里憋屈,多灌了几口黄汤,可是凌和平赶到时,醉鬼在衣服里掏出把明晃晃刀子来,喊着要自杀?

凌和平来不及多想就往上冲,一个不留神,就被刀子在肩膀上来了一下,顿时见了红,被同事送进医院二话不说就是清创缝合,一共十二针。

缝合时候看的凌和平自己都有些后怕,倒不是因为这点儿皮肉伤,而是回到家里还真不好交代。除了不想让孩子们担心之外,就李海潮这个絮叨,凌和平皱眉,还真叫人受不了。

厨房里,刚忙活完面馆生意的李海潮排开一桌子食材,红白绿粉,条理分明,回头就看见凌和平推门进来。

“今儿太阳从西边出来了?怎么回来这么早?”李海潮整了整围裙上下打量着:“呦,还换衣服了,这是要出去幽会?”

“瞎说什么呢你?今儿出警时候不小心弄脏了,我放在所里了。”凌和平不露声色:“我回来早你还不欢迎?难道我天天都得给大水冲跑了,好等着你捞去你才乐意?”

“这不是少见吗?”李海潮低头整理食材:“你突然间这么一来我还不适应了,正好,我这儿买了点儿粮油,没空拿过来,你要闲着,就去一趟,回来给我择点儿豆子。”

凌和平心里叫苦,脸上笑呵呵:“你倒挺能支使人的,成,我这就去——”

等凌和平真看见几桶油五六袋面粉堆在地上,那真是从心里往外犯愁,一条胳膊再怎么着都差把子力气,拧着劲儿送了东西上楼,还得注意别让衣服上渗出血来,李海潮可是眼尖的很。

厨房里,李海潮还忙活着,他最爱给孩子们做饭,开心舒坦,当然,还有点儿别的原因。

比如,最近他喜欢看凌和平吃饭,小警察平时忙忙碌碌,就连吃个饭都是风风火火的,吃一碗面稀里呼噜下来也就几口,难怪胃病。

起初么,也不过是想着他带着凌霄也和自己一样生活不易,都在一起吃饭也有个照应,但是慢慢地,就有些不一样了。

门一响,凌和平咋咋呼呼回来了:“哎我说,这些都搁在厨房里放得下吗?”

“你先找个地方搁着,反正就这么大的地方。”李海潮从厨房探头:“怎么这么慢?还是彭鉴什么事儿了?”

凌和平嘴角一抽:“还不是那几个热心大妈,都追着我问你什么时候再找个媳妇,还叫我也帮个忙,这我可不敢应承,我自己这儿还单着呢。”

李海潮不以为然:“也就这么一说,都是个人过个人的日子,自己过好也就得了。”

凌和平搬了东西,就觉得肩膀上火辣辣的疼,看李海潮忙着做饭,嘴角挤出个笑来:“那我先择豆儿,过会儿孩子们就回来了。”

眼看着李海潮没起疑,凌和平心里多少松口气,但是肩膀疼得不自在,还得刻意掩饰着,终归是午饭只吃了五成饱就放下了筷子。

偷偷瞄着李海潮,看出对方浑不在意的时候,凌和平心里头又隐约不自在,以往洗碗都是兴高采烈的,今天不知道是受伤还是为了什么,就格外的不是滋味。

终于借口回家洗澡,凌和平回家了,伤口许是有点儿崩了,纱布湿漉漉的贴着不舒服,自家卫生间好久没打理了。是啊,他都在李海潮家里借用卫生间了,细心的李海潮把家里的小卫生间整的干净温馨,就连那盏灯都带着暖黄的光晕,小太阳似的。

凌和平解开衬衣,就是一皱眉,不出所料,白纱布上面殷红一片,幸好衣服还是干的,琢磨片刻,还是决定先吃药,伤口反正不出血了,明天再去医院处理。

正想要,忽然肩膀被人硬生生扳了过去,跟着身子也转了半个圈儿。

凌和平对上了李海潮看似毫无表情的脸,倒吸一口冷气:“你怎么来了?连点儿动静都没有,这吓我一跳!”

“你这还想瞒多久?”李海潮眼帘低垂:“受了伤也不说一声儿,真当我是瞎的看不见吗?”

“我不是——”凌和平莫名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李海潮的气场笼罩了,没来由就心虚气短:“不就是点儿皮肉小伤,我就怕孩子们看见——

然后他看见了李海潮睫毛上细碎的水光:“也怕你担心——”

李海潮傲娇地侧过脸,给凌和平一个波光潋滟的白眼:“怕我担心就不让我知道?行了,我不管你了。”

说着作势转身,其实他手还牢牢抓着凌和平不放,凌和平这一下子可急了:“唉唉唉,话不是这么说的,我——”

两个人的气息猝然混杂在一起,来不及防备的,李海潮的嘴唇封住了凌和平的呼吸,软而润泽,带着点儿温柔执拗的气息,凌和平的后背贴上了瓷砖墙,李海潮的手还托着他一侧的受伤的肩头,就深深地吻下去。

刚要主动表白的凌和平懵圈了,李海潮几乎榨干了他肺里的空气,直到李海潮轻轻抹去他唇角的水光,这才醒过神来,他宝贵的主动权,好像是彻底地,丢了。

李海潮修长温柔的双手格外有力,把他送出了卫生间:“换件衣服,去医院看看,老大的人了,就是不让人省心,我告诉你啊,别想有下回。”

凌和平任由他安排着,莫名那一点儿懊恼早就不见了,心里居然有些甜丝丝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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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0-08-2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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